外交部副部长乐玉成：中国坚决反对有罪推定式的国际调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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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0年4月28日，外交部副部长乐玉成接受了美国全国广播公司高级记者詹尼斯·麦基·马静的专访。以下是书面记录:

乐:很高兴接受您的采访。这是我在COVID-19爆发肺炎后第一次接受外国媒体采访。我在美国纽约工作了将近四年，看到时代广场、百老汇和第五大道现在都在空空摇摆，我真的很难过。我想借此机会向美国人民，特别是纽约人民，表达我深切的哀悼，他们正通过美国全国广播公司与这一流行病作斗争。今天早上，我从新闻中得知，美国有近100万人感染了新型冠状病毒，这是令人痛心的。在抗击这一流行病的关键时刻，中美两国应该搁置争议和分歧，共同努力对付他们共同的敌人——新型冠状病毒。我相信，只有团结合作，我们才能一起赢得胜利，改变世界。

马:在你的开场白之后，我的第一个问题是，你认为疫情现在已经被政治化了吗？

乐:不幸的是，有些政客在COVID-19中把肺炎问题政治化了，这是我们不想看到的。在当前形势下，我们应该团结一致，战胜疫情，克服困难，而不是相互指责，搞政治操纵。

马:现在大家都在呼吁各方提高透明度。你能详细描述一下中国最初抗击艾滋病的时间表吗？从武汉疾控中心报告的第一例病例到武汉关闭，中国政府采取了什么措施？

乐:中国的防疫措施是公开、透明和负责任的。中国没有隐瞒疫情，也没有拖延。我们已经完全宣布了报告疫情的时间表。我想强调三个时间点:首先，2020年1月3日，中国开始定期向世界卫生组织和美国等国家通报疫情。第二天，中美疾控中心的领导人进行了沟通。第二，1月12日，中国及时向世界公布了新型冠状病毒的全基因组序列，为相关国家的诊断、治疗和疫苗研发提供了重要前提。第三，1月23日，武汉实施了前所未有的“城市封锁”，封锁和控制了一个1000多万人口的城市。这是一个惊天动地的众所周知的行动。那时，美国政府应该非常清楚病毒问题的严重性，否则，我们怎么可能“封锁这座城市”？

关于中国的早期疫情应对，我们邀请了世卫组织专家访问中国，其中包括两名美国专家。他们前往北京、广东、四川和湖北进行实地调查，并提交了全面的报告，对中国的应对措施给予了高度评价。特朗普总统在电话中和推特上与习近平主席交谈时高度肯定了中国的防疫努力和透明度，并认为中国提供的数据对美国非常有帮助。

马:美国情报机构多次对中国报告的数据提出质疑。他们说，中国已经多次调整了确诊病例和死亡数据。那么，中国是否低估了自己的数据，这种怀疑有什么根据吗？

乐:你刚才提到的美国情报机构，众所周知，他们的情报多次给世界带来灾难。当他们说伊拉克拥有“大规模杀伤性武器”时，他们还没有找到。

中方公布的数据公开、透明、坦诚、真实，始终坚持对历史、对人民、对死者负责的原则，经得起考验。我们不需要隐藏它。这些数据背后有真实的人，我们无论如何也无法隐瞒。相反，一些国家称COVID-19肺炎为流感，这是一种隐瞒。目前，中国正在全面实现恢复工作和生产，武汉已经启封。如果数字不真实，我们敢这样做吗？数据的修正显示了一种负责任的态度，这也是一种普遍的国际惯例。据我所知，纽约最近修改了它的数据。质疑中国确诊病例和死亡病例的数量是对14亿中国人，尤其是数百万医务人员的极大不尊重！这些数字只是表明我们作出了适当的反应，反映了“中国的经验”，而不是“中国的隐瞒”。

马:那么，美国人能对中国发布的数据有100%的信心吗？

乐:当然。

马:现在有一些关于病毒来源的推测，也有各种各样的说法。中国会允许独立的国际调查小组实地访问中国以研究病毒的来源吗？

乐:有人说人类与病毒斗争了几千年，但从来没有真正战胜过病毒。病毒非常狡猾。病毒的来源是一个严重而复杂的科学问题，需要科学家和医学专家进行研究。但是现在有一个奇怪的现象。一些政治家生于经济学或智力，但他们生动地谈论了病毒的可追溯性。很明显，真正的专家不同意新的冠状病毒起源于实验室，但一些政治家坚持认为病毒起源于武汉的实验室。这不是很可笑吗？世界顶级医学杂志《柳叶刀》发表了权威专家的联合声明，指出新型冠状病毒源于自然，而非人工合成。我们应该相信专家，而不是政客。我们应该尊重科学，而不是搞阴谋论。

在国际调查方面，我们坦诚开放，支持科学家之间的科学研究交流，包括总结经验教训。我们反对在没有任何证据的情况下将中国推上被告席，预先假定有罪，然后通过所谓的国际调查寻找证据。我们坚决反对这种有罪推定的国际调查。正如我刚才提到的，世卫组织专家组首次访问了武汉。武汉病毒学研究所也开放。自成立以来，它已经接收了来自世界各地的科学家，包括美国。日前，武汉病毒研究所所长也接受了国外媒体的采访，称武汉病毒研究所既没有意愿也没有能力制造病毒。

马:中国是否有可能同意开展一项基于科学的调查，以回应人们对中国透明度的担忧？这样的调查是否也能帮助其他国家更有效地应对疫情？

乐:开展国际调查必须有基础。为什么这项调查只针对中国？有证据表明中国存在问题吗？为什么不去其他国家调查呢？如果我们想反映，从科学的角度来看，在一些国家有这么多确诊病例、死亡病例和传播病例，难道没有问题吗？我们反对将国际调查政治化和诬蔑中国。

马:我们听到媒体报道，病毒的来源可能与美军有关。这一声明在中国社交媒体上广为流传，包括官方的中国社交媒体账户。这是中国的官方观点吗？

乐:在中国，官员、民众和个人对一些美国政客通过疫情肆意诽谤中国感到愤怒。他们有权以各种方式表达他们的愤慨、质疑和反驳。中国企业家、海关官员、外交官等。努力工作，每天加班加点，努力生产和筹集医疗用品，为美国抗击疫情。我们听到和看到的是一些美国高级政治家对中国的谩骂和诽谤。想想看，我们中国人是什么感觉？此外，在美国共和党的内部竞选指南中，当被问及疫情时，候选人甚至被要求直接攻击中国。这种政治操纵已经到了赤裸裸的无底洞。中国人不能接受这一点，当然，他们必须表达他们的愤怒。

马:如果是这样的话，两国是不是在为传播虚假信息而战？因为美方说了这些关于中国的虚假信息，中国又要对这些信息作出回应？中国政府是否允许媒体和中国使领馆网站传播或传播此类信息？

乐:你认为我们应该对这些虚假新闻进行国际调查吗？中国的立场是明确的。因为病毒是狡猾的，科学家和医学专家应该解开这个谜，而不是政治家。

马:你提到你在美国工作过一段时间。你对美国处理COVID-19肺炎疫情的方式有什么看法？

乐:我在这里不谈美国的内政，说美国有“干涉内政”的嫌疑。但是既然你问我，我想向美国政府提一个建议，那就是美国必须找出谁是未来的真正敌人。2017年底，美国《国家安全战略报告》将中国定义为“战略竞争对手”，据此，一些人视中国为敌人，采取了由整个政府全方位与中国打交道的立场。但是现在，人们发现真正威胁美国的是病毒，而不是中国。迄今为止，已经有超过56，000名美国人丧生。中国是美国抗击艾滋病的战友和伙伴。如果美国在2017年将病毒等非传统安全挑战作为其主要敌人，那么美国和世界可能不会像今天这样。

我想起毛泽东主席的话:谁是我们的敌人，谁是我们的朋友，这是革命的首要问题。我希望美国将来能认清自己真正的敌人，不要把自己的同志当成对手。

马:现在很多美国人，不仅仅是美国的政治家，都在想中国是否应该在某种程度上为这种病毒在全球的传播负责。

乐:首先，我要纠正它。中国并没有导致这种流行病。这场流行病是一场自然灾害。中国也是病毒的受害者，而不是病毒的帮凶。中国是国际防疫合作的贡献者和合作者。这种病毒如此难以捉摸，它可以出现在任何地方。追究责任和补偿中国是一场荒谬的政治闹剧。首先，法律上没有证据。世界上没有任何法律支持首先报告疫情的国家的责任，历史上也没有这样的先例。其次，这没有意义。中国受到了第一波疫情的冲击，为遏制疫情付出了巨大的代价和牺牲，为全球抗击疫情赢得了时间，积累了宝贵的经验，做出了巨大的贡献，应该得到公平的对待，而不是指责。既然向中国要求赔偿是不合理和不合法的，这与不法分子的勒索有什么区别呢？向中国要求赔偿只不过是将自身无效的防疫努力的责任转移到中国身上。这种“扔锅”的把戏不受欢迎，也不可能成功。

马:目前，特别是在19日发生肺炎疫情期间，美国对中国的负面看法越来越多。在竞选期间，特朗普总统似乎越来越多地指责中国。在这样的背景下，你如何看待美中关系的前景？

乐:美国确实有一些反对中国的负面言论。同时，许多有识之士呼吁中美加强合作，反对“脱钩”和“新冷战”。我们始终认为，一次选举不能用来界定和处理大国之间如此重要的一组关系，我们不应该在大选中向中国“扔锅”，从而破坏两国之间的合作，造成两国人民之间的对抗。这是极其短视和不负责任的。无论中美之间的矛盾和分歧有多大，都无法与两国人民的福祉和对美好未来的追求相匹配。中美两国可以充分合作。美国提出“让美国再次伟大”，中国希望实现“中华民族伟大复兴”的目标。这两个历史进程可以齐头并进，中国和美国可以互相成就，实现共同的“伟大”。我们应该有这样的智慧和信心。永远不要被极端势力引向错误的方向，这将毁灭两国人民的未来和命运。

至于下一步中美关系的发展，我认为双方应该首先落实两国元首达成的共识，在协调、合作、稳定的基础上共同推进中美关系。具体来说，就是要做到“三个务必”和“三个不”。也就是说，我们必须保持两国领导人之间的频繁沟通和两国有关部门之间的对话与协调；第二，要深化双方在各个领域的务实合作；第三，加强多边领域的国际合作。“三不”意味着不要诋毁中国，不要将疫情政治化；不要人为地破坏或干涉两国合作的大局；不要通过疫情进行零和竞争。

马:特朗普总统宣布暂停对世界卫生组织的财政支持，这在很大程度上是因为世卫组织与中国关系密切。中国对此有何回应？

乐:世卫组织很好地履行了自己的职责，专业、务实、高效。它不以任何国家为中心，而是以人类健康和生命为中心，受到了国际社会的广泛赞扬和赞赏。除了美国，我没有听说任何国家的领导人或任何国际组织对世卫组织有任何不满。美国中止对世卫组织的资助是不合理的。在当前抗疫战争的关键时刻，美国应该集中力量抗击疫情，而不是把炮火对准协调国际抗疫斗争的世卫组织。这样做，美国政府实际上站在了世界的对立面，它还将严重干涉和破坏世卫组织协调全球抗疫情行动和拯救生命的努力，特别是非洲等发展中国家的抗疫情斗争。我不知道美国方面遵循什么逻辑。

马:随着疫情在全球蔓延，中国对过去几个月的防疫工作满意吗？

乐:在过去的几个月里，中国经历了一个非常困难的时期。我们成功地遏制了疫情，积累了很多经验:第一，以人为本，生命至上。为了拯救生命，我们不在乎成本，不惜任何代价，甚至不考虑太多的经济损失。人都走了，钱有什么用？我们总是把拯救生命放在第一位。在武汉，我们甚至拯救了10多名100岁以上的老人。

第二，观察并互相帮助，当一方陷入困境时，所有各方都支持它。武汉是疫情的“中心”。来自全国各地的4万多名医务人员奔赴武汉，2800多名医务人员奔赴我的家乡江苏省。在武汉的一家医院里，有一位名叫甘如意的护士。春节期间，她回到300公里外的家乡探亲。当她得知武汉需要医护人员时，她毫不犹豫地赶到武汉去战斗。因为那时没有交通，这个20岁的女孩骑自行车在4天3夜里走了300多公里。这个故事让我感动到今天。

第三，我们积极开展国际合作。我们已经奔赴世界，同时也获得了国际援助。中国向世界提供了各种天文防护材料，包括200多亿个面具和数十亿件防护服和护目镜。

我们也从这次疫情防控中学到了很多。在医疗方面，我们采取了“四早四集中”、中西医结合、联合防控等措施。，有效控制了疫情，挽救了生命，治愈率达93.5%。现在我们已经开始恢复工作和生产，这应该说是得益于这些有效的措施。

当然，这种流行病也暴露了一些缺点。例如，面对这一前所未有的疫情，我国医学专家和物资的战略储备不足，基层防控机构的基础设施建设滞后，一些重大疾病治疗药物的自主研发能力薄弱，公共卫生教育的普及和人们的防控意识不够强等。因此，要不断完善重大疫情防控体系和机制，不断完善和完善国家公共卫生应急管理体系。

人类在与各种疾病和灾难的斗争中成长。天花、黑死病、埃博拉、h1n1流感等，每一次重大疫情都给人类留下了宝贵的经验和教训。

马:有国际批评人士说，中国起初对疫情的反应很慢，特别是对“告密者”的反应，而且中国人说了之后反应不够及时。中国如何让国际社会相信，它已经从应对疫情中吸取了教训？

乐:我认为与一些国家相比，中国的反应是相当迅速的，特别是考虑到我们是第一个受到疫情影响的国家。我可以给你举个例子。1月23日武汉关闭时，美国只有一例。当美国在3月13日宣布进入紧急状态时，超过1600个病例被确认。世卫组织中有许多美国专家，美国政府完全了解疫情。然而，这段时间间隔超过50天。这能怪中国反应迟缓吗？时间去了哪里？

马:最后一个话题是关于朝鲜劳动党主席的健康。现在媒体上有一些报道。考虑到中国和朝鲜的密切关系，你有什么反应？

乐:我没有什么可以提供的。我不知道你说的所谓消息是从哪里来的。在我看来，媒体在报道一个国家的最高领导人时应该谨慎和严肃。

来源：零点娱乐时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