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民日报海外版》日本月刊与键睿智库联袂举办中国海洋权益座谈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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论中国的海洋权益及其周边地区的形势。他说话非常尖刻，观点犀利，有一颗平和的心和一个大国的态度。7月3日上午，人民日报海外版《日本月刊》和简瑞志Ku在东京新日本华侨通讯社联合举办了“中国海洋权益及周边形势研讨会”。南京大学教授、中国南海研究合作创新中心执行主任朱锋、中国社会科学院首席研究员王建英参加了会议。人民日报海外版《日本月刊》总编辑、北京大学历史系客座教授、建瑞智图书馆高级顾问江峰主持了座谈会。

以下是研讨会的总结。

中国海洋权益的三大因素

姜峰:今天，我们来讨论一下中国的海洋权益和周边形势。可以说，海洋权益问题近年来已经成为一个日益突出的问题。过去，它在中国的对外关系中没有占据明显的地位，但现在它在我们的对外关系中占据着越来越重要的地位，甚至影响到中国与大国的关系以及中国与邻国的关系。我想问朱峰教授如何理解中国日益突出的海洋权益的背景。

朱峰:中国的海洋问题确实是我们对外关系、周边外交和国家安全战略中的一个突出话题。为什么会有海洋权益纠纷？为什么围绕海上安全的外交斗争越来越激烈？我认为有三个非常重要的因素不能忽视。第一个因素是中国海洋意识和战略主张的新觉醒和新发展。随着中国的崛起，我们不断走向海洋，探索海洋经济，发展海洋科技，包括进一步促进海洋生态、环境和资源的保护。众所周知，中国一直是一个陆地大国，而不是海洋大国。可以说，在过去的300年里，中国传统文化的核心是农耕经济。然而，我们知道在过去的400年中西方主导的现代历史进程，现代文明的核心是发现和利用海洋。因此，海洋文明重塑了人类文明史，也成为过去400年东西方历史进程决定性变化的根本原因。

然后，随着中国的发展，特别是上世纪末，随着国力的上升，我们对海洋的依赖和国家利益在海洋开发中的要求越来越严格。一个非常重要的背景是，我们现在是世界上最大的贸易国，我们的商业海上航线遍布世界各地。因此，在中国工业化走向世界和融入世界的过程中，我们需要从陆地大国向海洋大国转变。近年来，海洋问题兴起的一个非常重要的背景是中国人开始走向海洋。

第二个因素是中国拥有世界上最多的陆地和海洋邻居。这是中国人的命运。中国有7个海上邻国，14个陆地邻国，总共21个邻国。中国拥有世界上最多的邻国。因此，从1840年鸦片战争到近代历史转型，中国留下了许多悬而未决的陆海领土边界。自20世纪90年代初以来，中国与11个陆地国家通过谈判成功解决了领土划界问题。然而，解决海洋领土争端的复杂性、技术难度和对相关国际法的适应性远远超过陆地划界。

海洋划界和陆地划界完全是两个概念。土地划界就是划定一条线，这里是你的，那里是我的。然而，海洋划界涉及三个问题:首先，必须确定海洋特征属于谁，然后根据这一海洋特征可以提出什么样的海洋主张，然后必须划定海洋权益。例如，是否是专属经济区，是否有领海等。这些问题是由国际海事法律法规决定的，是非常技术性的问题。因此，我们可以看到，自1990年代初以来，中国已经成功地与11个陆地国家划界，而印度和不丹尚未划界。问题在于海洋领土无法划界，因为海洋领土的法律争端远远大于陆地领土的划界。所以它涉及到问题的方方面面。第二，是海洋领土争端的复杂性，它不是被我占领就是被我控制。它不仅有历史和法律背景，还需要根据历史法律依据重新划分海洋权益和海洋领土主张。这个问题的法律复杂性远远高于陆地边界。这也是我们在东海和南海的海洋领土争端长期没有得到解决的根本原因。这个问题的复杂性导致了外交谈判的困难。

让我们来谈谈第三个因素，即当中国开始积极与邻国讨论海洋权益划界和解决海洋领土争端时，一个挥之不去的背景是中国的崛起。随着中国崛起的背景，其在海洋中的投影开始扩大。这导致了大国之间最复杂、最敏感的权力争端和冲突。众所周知，钓鱼岛问题在20世纪90年代初并不激烈，当日本野田佳彦政府在2012年必须推动“国有化”时，中国必须做出回应。

看看今天的南海问题。美国一直坚持在南海主权问题上没有任何实质性立场，但今天，美国将其置于战略显微镜下，以透视中国在南海的一举一动。原因是，由于中国的崛起，中国与该地区主要国家之间的权力平衡发生了巨大变化。因此，美国和日本都担心，中国可能利用所谓海洋主权争端的解决进程，作为中国从陆地大国向海洋大国转变的新的历史进程。这进一步加剧了大国间权力平衡变化带来的安全焦虑甚至担忧。也就是说，当中国开始走向海洋，中国开始加强对海洋的领土主权时，大国之间的权利竞争和战略博弈空前扩大。这使得原本关于海洋领土主权和海洋权益的争端变成了一场真正的大国博弈。因此，中国的海洋主权和领土争端以及海洋权益的划分成为各国媒体、智库和政界的重要话题。

中国的海洋权益正在补课

姜峰:刚才朱峰教授从三个方面分析了中国海洋权益日益凸显的背景因素:中国从陆地国家向海洋国家的国家转型，中国周边国家的地理位置以及中国崛起背景下的海洋权益。这一分析使我们受益匪浅。与此同时，我注意到海外还有另一种情况，那就是不管你怎么解释，他认为中国正在扩张其海洋。

包括日本在内的一些海外学者认为，中国强大的时候，是一条土地扩张的道路。现在，当中国强大的时候，它会走海洋扩张之路吗？王建教授，你认为这个问题怎么样？

王建:刚才朱峰教授从历史到现状做了深入的分析，讲得很好。他是中国国家海洋研究的领军人物。作为中国社会科学院的首席研究员，我也非常关心这个问题。海洋问题是当前中国特别重要的一个重大民族问题。

让我们先回顾一下。在2012年中国共产党第十八次全国代表大会上，胡锦涛总书记在《政治报告》中首次正式提出了把中国建设成为海洋强国的目标。当时，这个目标引起了许多国家的注意，与我们有海洋领土争端的国家研究小组开始跟踪中国海洋政策的变化。2013年后，习近平主席先后提出建设“一带一路”的战略构想，其中之一就是建设21世纪的海上丝绸之路。众所周知，习近平主席在印尼提出了海上丝绸之路的构想。你为什么在印度尼西亚说这个？由于我们与东南亚有着多年的合作和良好的关系，中国和东南亚在2016年建立了中国-东盟自由贸易区。我们希望与他们共同建设。

为了把中国建设成一个海上强国，有几个问题不能忽视。首先，中国现在是世界上一个海上贸易大国。恐怕中国远洋货轮使用巴拿马运河的次数是世界上最多的。中国的货船通过马六甲海峡，这也是最前沿的。因此，从这两个数字可以看出，中国的确是一个海上贸易大国。第二，郑和下西洋是中国历史上中国人渡海思想的具体体现。仔细观察这段历史，可以发现郑和下西洋并没有侵占别国的领土和领海，也没有沿途成为海盗，而是传播中华文明，引进中国先进文化。第三，我们应该看到国务院新闻办公室几年前发表的关于中国和平发展的白皮书，强调中国未来的发展是和平发展，不应该把扩大领土和领海作为自己发展海洋事业的必要前提。我们必须走一条不同于包括日本在内的欧美等海洋强国的道路。

对于那些认为中国将扩张其海洋的人来说。我们应该告诉他们，中国的海洋权益尚未完全确立，我们的海外经济利益，包括我们海外国民的利益，仍然受到损害。过去，中国的国力太弱，无法保护这些。今天，中国正在补课，所以我们应该做好这一块。我们清楚地向世界宣布，中国不会是一个侵略性的国家，但它也将保护其海外利益。

今年，中国第一艘国内航母正式下水，未来我们将建造八艘航母。你在做什么?是保护中国的海洋权益。一些周边小国看到中国维护海洋权益，就说中国在扩张，这是不对的。中国有自己的利益，应该收回。

我想强调的是，中国应该不断加强海洋保护力量。众所周知，孙中山先生在他的有生之年曾多次大声疾呼，中国必须有自己的海洋权益，没有海洋权益，中国就不可能强大。他也多次呼吁建立一支强大的海军，但都没有实现。现在中国是实现这个梦想的时候了。没有强大的海军，就不可能成为强大的海上力量。没有成为海上强国，中华民族的伟大复兴和“一带一路”的战略构想就没有保障。

中国不是几艘航空母舰上的海上强国

姜峰:王健教授回答了一个世界非常关心的问题，即中国经济发展后会不会走海洋扩张的道路？他的提示很好。中国在海洋权益问题上做得不多，但做得不多。接下来，我想请朱峰教授继续提问，中国成为海上强国的蓝图是什么？例如，许多国家热衷于中国在南中国海填海造地，他们总是关心要建的土地的大小。我们将来应该如何与中国相处？

朱峰:中国政府的许多文件都描绘了中国海权未来发展的蓝图。中国海洋力量的核心是海洋经济力量、海洋科技力量和海洋资源力量。在21世纪，说仅仅通过填充岛屿就能建立海上力量是完全不可思议或误导的。因为填满一个岛屿并不能填满一个强大的海上力量。那么问题是海上力量的内部结构是什么？这正是王健教授刚才所说的，中国需要保护自己的海洋权益。

中国对海洋权益的保护不仅要以国际法为基础，还要享有我国专属经济区、领海、大陆架(毗邻地区)等相关海洋权益。最重要的是，中国的海洋领土争端应该得到实质性解决。就像有争议的南沙群岛问题一样，根据波茨坦公告，日本在战前占领的这些领土应该归还给亚洲国家。第二次世界大战期间，南沙群岛和西山群岛被日本人占领，统称为“西南群岛”。因此，我们说，根据战后处理亚洲事务的有关国际法文件，西沙群岛当然属于中国。

1946年11月，中国海军与美国军舰一起收复了西沙和南沙的失地，并以当时的军舰命名该群岛。例如，西沙群岛最大的岛屿现在被称为永兴岛，它是以美国海军的“永兴船”命名的。太平岛是南沙群岛上最大的岛屿，也是以美国海军的太平船命名的。无论是历史依据还是国际法相关规则，中国对南沙和西沙享有主权都是不争的事实。当时，南京政府划定了九段线。根据我们现在找到的历史档案，国民政府与美国人进行了谈判，美国当时没有反对意见。当时，这不仅是中国作为第二次世界大战的战胜国维护南海诸岛主权的重大举措，更重要的是，它帮助美国共同重建和发展了二战后的亚洲安全秩序。

那么，为什么美国现在不承认它呢？原因很简单，因为在20世纪40年代，中国是美国在亚洲的最大盟友，直到60年代和70年代，中国的实力都没有对美国和日本构成任何威胁。然而，今天中国已经被美国和日本视为亚洲乃至整个亚太地区最大的战略竞争对手。随着时间的推移，美国和日本在南中国海的领土争端中采取了双重标准。因此，就中国而言，解决南岛礁主权问题是给中国和该地区一个历史公正。你不能说你原来的权利和利益是非法的，因为中国有一个大腰围。我们所说的对中国人不公平。因此，即使中国把南海岛礁的主权和海洋权益作为今天周边外交的重点，也不能说是中国领土扩张的简单问题。这些问题或这样的指控是我们不能接受的。

此外，应当指出，根据国际法，整个全球海洋领域拥有最高程度的管辖权和最健全的国际合作全球治理机制。美国人指责中国侵犯了所谓的航行自由，但我们说中国恰恰是航行自由的最大受益者。我们也没有采取任何实际行动来阻碍任何国家的航行自由。现在，西方媒体总是说南海每年有5万亿美元的贸易，但是这5万亿美元的贸易中有60%来自中国。因此，中国是南海自由航行的最大受益者和最大捍卫者。

我们今天审视中国的海洋战略，核心问题有三个:第一，我们必须合作；其次，我们应该谈论规则，照顾好自己。中国是一个不确定的全球海洋，是人类的公共产业。海洋不仅是世界航运的通道，也是世界资源的主要来源。海洋更关系到未来地球生态环境等一系列核心问题。因此，无论中国的海洋战略有什么样的蓝图，通过合作并按照国际法推进和发展海洋领域的全球治理进程都是我们不可回避的基本选择。第三，要在法律的基础上更加合理、积极地解决这些海洋领土和海洋权益的争端。

从这些角度来看，我认为中国的海洋战略很简单，即内外结合。这意味着我们应该不断加强我们在海洋科技、海洋环境、海洋生态和海洋航运方面的内部能力建设，包括保护海洋权益。在这种能力建设中，海军建设只占很小一部分。21世纪的海上强国无法复制18世纪至20世纪海上军事强国的所谓历史模式。如果中国想重蹈覆辙，那么中国的海上力量首先是海上军事力量，这肯定是错误的。因此，我不看重中国航母的数量，我只看重中国在海洋中的技术、经济、法律和制度能力。

另外，当中国今天成为一个海洋强国时，我们能为世界海洋的更好利用做出什么样的贡献？这是个大问题。正如我刚才所说，海洋是全球公共利益。海洋资源、环境和生态的保护和发展是全球性的公共产品。因此，中国走向海洋的过程必须是一个更加合作的过程。包括日本和美国在内的今天的媒体，不能仅仅以狭隘和简单的方式锁定中国海洋利益的发展，说中国正在建造一个岛屿，认为中国想要收回南海，中国想要在钓鱼岛问题上与日本制造麻烦。这只是其中的一小部分。

从台湾问题到台湾海峡问题

江峰:好的！刚才朱峰教授谈了他对解决中国海洋权益问题的看法。现在，我想问一下王建教授，南海问题自然与两岸问题密不可分。台湾当局的蓝绿两派在这个问题上有不同的看法，未来充满变数。你认为两岸关系在南海问题上能发挥什么作用？或者两岸关系对南海问题有什么影响？

王建:我们不妨回顾一下。首先，才真旺姆-全在2008年领导国民党再次掌权。他工作了八年，直到2016年。在才真旺姆-全执政期间，大陆多次提出海峡两岸应在南海问题上进行合作，共同维护中华民族在南海的海洋权益。然而，我们的美好愿望最终没有实现，因为台湾当局一直坚持在南海问题上不与大陆合作，不仅是在南海问题上，而且在包括钓鱼岛问题在内的东海问题上。在这个问题上，民进党当局和国民党当局基本上是一致的，就是不与大陆合作。

第二，在两岸关系中还有一种两岸海洋关系。6月26日，美国宣布了修订后的国防法案，称美国军舰今后可以停靠台湾港口。台湾报道说是高雄。这个问题非常严重，导致台湾问题衍生为台湾海峡问题。台湾问题是指解决两岸和平统一、实现一国两制的问题，而台湾海峡问题不仅是一个简单的两岸关系问题，也涉及到美国因素。据台湾媒体报道，未来美国军方可能会要求停靠中国南海最大的岛屿太平岛，这将对中国的海洋权益和南海构成a/きだよ/front威胁，并增加其对中国的战略威慑。

美国军舰在台湾的对接带来了一个新的话题。最近，台湾所有的报道都说，如果大陆用武力攻击台湾，台湾的军舰将被战略性地转移到美国港口进行保护。这已经是美国对我们海峡两岸公开军事干预的问题了。这是一个新问题，一个新课题。去年5月20日，民进党再次上台，海峡两岸的政治关系完全停止。民进党拒绝承认“九二共识”，与大陆的积极接触基本停止。现在，岛上“去中国化”的实施已经到了一个极其疯狂的程度。最近，他们刚刚决定关闭和删除所有关于蒋介石的记录，包括文物，包括图书馆，包括蒋公的纪念馆。什么是“去江华”？是“去中国化”。去中国化实际上是台湾独立的文化象征。在这种情况下，我认为不可能指望在海洋问题上与台湾进行任何合作。

朱峰:我想在这里补充一句，刚才王教授关于两岸关系的论述非常深刻和全面，所以我想补充一句。也就是说，我刚才说过，中国海洋战略的实质必须是和平、合作，把为人类更好发展提供海洋作为一种公共产品，否则永远不会成功。但这里的问题是中国的海洋战略。在维护其海洋主权权益的过程中，如果其他国家和地区及相关实体的行为做出了一些不当的事情，严重威胁到中国的海洋领土主权及相关权益，那么我们只能被迫进行反击。所以，正如王教授刚才所说，如果美国军舰要在南沙的太平岛停靠，甚至要美国将太平岛重新军事化，那将是一个非常危险的举动。

同样，我们也可以看到另一个问题。在中日关系中，一方面，中国只是象征性地每月三次用海警船进入钓鱼岛。自2012年9月以来已经过去了五年，我们在钓鱼岛上宣誓主权，却没有采取任何实质性措施来加强中国的干预行为和程度。然而，日本通过钓鱼岛争端，使西南诸岛的防御具有了实质性。如果日本通过这一问题加强对中国海上航行自由的实质性威胁和挑战，它也将迫使中国做出回应。

从这个角度来看，如何客观、准确、合理地解读中国的海洋战略，如何以合理的对话与合作方式反映各自对海洋安全和权益的关切，是21世纪的核心话题。

中国应增强内部实力以应对挑战

江峰:正好，关于这个问题我想再请教朱峰教授。历史上，中日选择共同发展目标的机会并不多。也许可以说，明治维新后，中国和日本曾经选择了同样的现代化道路。然而，在这一发展过程中，以1894年甲午战争为重要节点，中国的现代化被中断了。日本称这场战争为“明治青年战争”。换句话说，中国的现代化被日本阻挡和搁浅。

现在，中国和日本有一个共同的发展目标，那就是中国应该建设一个海上强国，日本应该建设一个海上强国。这似乎是一个共同的发展目标，但在实现这一目标的过程中，肯定会有冲突。在近代历史上，日本与中国发生过碰撞，或者日本的一个国家与中国发生过碰撞，但现在日本准备与中国发生碰撞，美国和中国周边的一些邻国紧随其后。你如何预测中国和日本在建设海上强国和海上强国的共同目标上的碰撞？

朱峰:江先生很好地提出了这个问题。中日关系确实存在许多问题。中日关系还有很长的路要走，甚至前景也不确定，但我是一个谨慎的乐观主义者。

如果我们回到日本的明治时代，为什么日本在明治维新后迅速走上军国主义扩张的道路并侵略中国，为什么日本要用中国作为踏板来启动日本真正的现代化进程？

一些日本人说，这是因为中国太弱，日本右翼说，中国太弱，无法吸引日本入侵中国。对我们中国人来说，痛苦的不是日本，而是我们制度的愚昧和腐败。我们说晚清体制和当时整个社会缺乏创新机制，没有全面、合理、客观的世界观。在李鸿章说4000年来中国周边没有发生重大变化的情况下，我们缺乏创新的决心。因此，我坦率地说，中国和日本在近代史上不同历史进程的本质是中国人自己做不到的。150年过去了，我们还要重复这个历史故事吗？中国面对日本，美国落后于日本，这是一个挑战。但坦率地说，我认为最大的挑战是我们是否有创新的勇气和决心。如果中国人看不到这一点，我们将面临第二次历史苦难。我坚信今天的中国不再是日本的明治时代，我坚信中国在未来不会重复中国人在晚清的痛苦经历。只要中国人把自己的事情做好，对世界有客观准确的认识，有改革和振兴自己的决心和勇气，我认为世界上没有任何力量能够真正威胁到中国。

我学习国际关系。任何国家外交和战略的连续性和有效性取决于其国内制度的成熟、社会凝聚力和人民的坚定意志。因此，我认为江峰先生刚才的问题的答案很简单。答案不在于日本和美国对中国做了什么，而在于当今天的新课程的严峻挑战开始到来时，我们中国人能改变自己多少。

中国和日本不需要签署第五份政治文件

江峰:好的，那我就请教王教授。我相信，当你研究两岸关系和中日关系时，你会深深地感受到中国的海洋权益越来越重，越来越突出。因此，日本国内有一种观点认为，中日邦交正常化以来的四个历史政治文件不足以指导未来的中日关系。也就是说，中日关系应该有第五个政治文件。然而，第五号政治文件的内容并没有重复历史问题、两岸关系、人权问题等。，但应该加上一个更重要的问题，就是说，海洋问题应该成为中日关系第五号政治文件的重要内容。你对此有什么看法？

王建宙:据我们所知，5月16日，中国习近平主席在北京会见了日本首相安倍晋三的代表、自民党干事长二阶俊博和安倍的首席秘书。据媒体报道，双方谈得很好。二阶俊博还递交了安倍晋三的私人信件，并提出了四点建议。二阶俊博回国后向安倍首相做了报告。随后，他对记者说，中日关系有了很大改善，中日签署第五号政治文件的条件已经具备。

就我个人的观察，中日邦交正常化以来，有四个政治文件，也有四个原则的共识。那么，有必要签署第五个政治文件吗？就我个人而言，我认为中日签署第五个政治文件，无论从政治气候还是现实情况来看，都不符合条件。我完全不同意自己的观点。为什么？因为四个政治文件还没有完全落实。日本在台湾问题上一再挑战我们。在四个政治文件和四项原则的共识没有完全实现的前提下签署第五个政治文件是不合适的。刚才江峰老师说第五号政治文件应该有海洋问题，但我个人认为签署第五号政治文件不能解决中日之间的海洋权益争端。

南海战略游戏的序幕刚刚拉开

江峰:朱峰教授，我还有一个问题要问你。美国总统奥巴马的南海政策和特朗普的南海政策有什么不同吗？你对特朗普的南海政策有什么预测？

朱峰:首先，我想指出特朗普的南海政策与奥巴马的南海政策没有什么不同。他们之间不仅有很好的连续性，而且特朗普的南海政策将比奥巴马的南海政策更强硬、更激进。其中最重要的一个迹象是，美国国务卿今年1月11日为美国国会提名的听证会辩护时就南海问题发表的声明完全是超级强硬的，甚至说中国重建南海岛礁的努力应该停止，中国在南海修建岛礁是非法的。当然，特朗普上台后，南海政策已经相对调整。

我认为这次调整不是政策调整，而是处理问题顺序的调整。自特朗普上任以来，他一直将朝鲜问题作为自己的首要任务，他还希望中国在朝鲜问题上采取实质性行动，并希望推动中国在朝鲜问题上采取更严厉的控制措施。因此，朝鲜问题不仅成为特朗普亚太安全战略中最重要的问题，还试图将朝鲜问题变成向中国示好的噱头，即你在这个问题上帮助了我，我在其他问题上帮助了你。因此，特朗普在推特上表示，如果中国和美国能够在朝鲜问题上采取行动，中美之间的合作将比在贸易问题上达成的协议更重要。然而，最近风向似乎有所改变。一方面，美国开始宣布制裁中国丹东银行和两家航运企业和个人。另一方面，美国国家安全事务助理最近在中国问题上严厉批评中国，美国有一艘新驱逐舰进入西沙群岛12海里水域。这是公然的军事挑衅。

从奥巴马到特朗普，美国在南海问题上的关切是什么，其核心或主要安全目标和外交目标是什么？我们可以数一数:首先，我们应该先给中国戴上一顶大帽子。这顶大帽子是我们在南沙建设的七个岛礁，相当于所谓的军事化。但我们很明确地表示，我们在南沙建设这些岛礁:首先，是为了给南海的发展和环境保护提供公共产品。二、即使有防御措施，也是必要的，但有限。美国现在将我们正在开发的所有合理和有限的反恐行动定义为军事行动，而没有询问3721。第二，美国认为中国岛礁建设的军事化是对整个南海海洋安全的最大威胁。这种威胁不仅可能对美国进出太平洋和印度洋构成威胁，还可能使中国对这些中小邻国实施强制性军事行动。所谓的强制军事行动，是指中国拥有更好的军事手段，并可能在未来使用军事手段收复这些被占领的岛礁。因此，美国对外交问题有一个非常严肃的定义。第三，中国在南岛礁建设中的影响力的扩大和美国在整个西太平洋的影响构成了中美之间战略影响力的竞争和角逐。如果美国默许中国建设南岛礁所形成的中国战略影响力和海上军事影响力的扩大，就意味着中国和美国在东盟的影响力将起起伏伏。中国开始崛起，美国开始衰落。美国怎么能咽下这口气？之后可能会有连锁反应。因此，南岛礁的建设已经成为中美在西太平洋影响力竞争力的试金石。因此，从这个角度来看，我认为特朗普的政策很可能在南海问题上采取更强硬的措施，甚至以对抗为代价。这些措施不仅可能增加所谓军舰、飞机穿越和飞越中国正在建设的岛屿和珊瑚礁或南海其他岛屿和珊瑚礁的频率和频率。

另一方面，我们可以看到，美国也在拉拢日本、澳大利亚和印度，包括一些国家，在南海推行所谓的新外交阵营，孤立中国。我们都知道，日本最大的直升机航母“伊祖莫”号今年已经在中国南海和美国进行了军事演习，增加了军事干预和投资。因此，我可以非常准确地告诉你，南海战略博弈的序幕刚刚拉开。

经济援助只能是支持手段之一

江峰:现在我把话题转到王健教授身上。海外有一种说法，就是说，我们已经尽了最大努力去忍受越南和菲律宾，包括提供财政援助来解决冲突。然而，有些人认为我们现在对越南和菲律宾所做的是一种让老虎处于危险中的政策。未来，周边地区的这些国家，特别是在它们再次发展或得到美国和日本的大力支持后，将导致南海问题的恶化。你认为中国在这个问题上需要调整什么？

王建:首先，我同意朱峰教授刚才所说的。我们在南中国海面临的戏剧才刚刚开始。刚才江峰老师说，我们对待越南、菲律宾和其他国家是非常友好的外交，重视和平，把经济合作作为前提。特别是，我们知道中国和越南进行了高层互访，越南总统和总理在各种场合与我们进行了一些接触。近年来，中越两国的经贸交流发展良好。中国应该说，它对越南所做的大部分都是经济行为。尽管越南占据了我国20多个岛屿，并且是南中国海面积最大的国家，但中国仍然采取和平协商和经济合作的方式逐步解决与越南的岛屿争端。

接下来是菲律宾。菲律宾现在有了新总统杜特尔特。这个人是一个非常特别的人。众所周知，美国总统特朗普是一个有个性的人，杜特尔特也是。他很快调整了对中国的态度，来到北京进行访问。不用说，我们花了160亿美元以贷款和各种形式帮助菲律宾，他得到了好处。回到菲律宾后，菲律宾人感谢了他，并拿回了这么多钱。他说，我要用这些钱做什么？主要发展菲律宾的教育和交通，给普通人带来好处。这样，他的支持率上升了。尽管他中止了与中国在南海问题上的对抗，但他一直在采取一些小举措。

我个人认为，面对越南和菲律宾这样的国家，中国可能只能通过经济合作和援助来暂时缓解其冲突。有时策略需要后退一步和两步。因为南海不仅面临这些小国的问题，它还有美国和日本等大国的干预。在南海这样的国际博弈中，已经出现了多重交织的局面。我们不仅要面对越南、菲律宾，还要面对印度尼西亚、马来西亚等等。此外，英国飞机和法国军舰已经出现在我们的南海，印度军舰即将到来。因此，南海现在对我们来说非常严峻。

现在，我们仍然需要练习内功。我们中国没有自己的海洋法，我们的海洋权益、我们的海洋法建设以及我们海洋的整个发展计划都应该得到加强。然而，我们应该有战略决心，发展我们的海洋雄心，真正提高我们的海洋力量。我认为这是关键。只有通过经济利益和经济援助，才能解决暂时的问题，而一旦这一套形成，它就被一些无赖国家视为一种在一段时间后向你要钱的行为，如果你不把它给他，你就会找岔子。经济援助只能作为支持手段之一，而不能作为主要手段，这很麻烦。

姜峰:今天，朱峰教授和王健教授就中国海洋权益及周边形势发表了一些看法，引起了国内外的高度关注。我们受益匪浅。研讨会圆满结束了。谢谢两位教授！■

来源：零点娱乐时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