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十赴美，男人不哭：从按摩师到美甲师到Uber司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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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国人的故事在这个国家从未停止过。也许每个人来到美国都有不同的初衷，但每个人都曾有一个“美国梦”。

2018年5月23日晚，洛杉矶机场。

项已经等了很久了。我已经11年没有见到我的儿子阿吉了，我很难期待这一刻。我的心里充满了兴奋、紧张和内疚...最后，在黑暗的人群中，他看到了熟悉而陌生的身影。

“我离开的时候，他只有7岁，那么矮，像个小男孩。当我说再见的时候，他已经18岁了，他已经长成了一个和我一样高的大男孩。见面时，我情不自禁，眼泪不停地流。”项说:

“我爸爸叫我的名字，我跑过去，哭得一塌糊涂。”阿吉说。

没有什么可失去的

“我于2007年10月1日来到美国。那一年，我才40岁。我不会说英语。我可以说我甚至记不住26个英文字母。第二天我没看。”

阿香的生活是辛酸的:他出生在青岛的远郊，他出生在一个贫困的家庭，他的职业是耕地。14岁时，他的母亲死于癌症，15岁时，他开始辍学去工作。只用了几句话和一声叹息，他总结了他的前半部分:

“首先，我在青岛的一家餐馆做杂工。我早上4点起床，油炸油条，做馒头。我全身沾满了面粉。我非常非常累。我经常躺在凳子上睡着。后来，我也卖汽车，做批发，在餐馆工作，努力工作，没有赚到钱，我的婚姻不顺利...我觉得无路可走，我很困惑。”

“2007年，我遇到一个姐姐，从美国回来探亲。当她看到我的情况时，她告诉我好几次:“来美国吧，中国有大量的劳动力，100个人抢一份工作，而美国的劳动力很少，100个工作等等。”她热情地告诉我:“现在很难拿到旅游签证，但我知道一个中介可以办理商务签证，只需10万元。如果做不到，就会还给你。搞定了，你干个两三年，别说几十万，几十万都很容易赚回来。你没钱，我可以先借给你。我有点激动。"

去不去？2007年秋天，青岛夜晚寒冷，人烟稀少。阿香在街上徘徊了很长时间，最后看着这个空空，突然下定决心。

“不管怎样，现在没有什么，没有什么可失去的。如果你去外面的世界，你也许能找到一条出路。”

夜深人静的青岛(照片由作者提供)

就这样，阿香向姐姐借了10万元人民币支付代理费，然后，口袋里揣着500美元，踏上了美国的土地。他唯一不能放弃的是他的儿子阿吉，他离开时只有7岁。

“我先坐火车去上海，然后从上海飞到美国。我姐姐带我儿子去青岛火车站送我。我告诉他，我父亲打算做生意，过几天就回来。我儿子似乎有预感，忍不住哭了。我没有哭，我想我会去两三年，我会想分开10多年！”

“当我到达洛杉矶机场时，我直接去了我的家乡定居了两个月的地方，支付了400美元的住宿费用，还剩100美元。我慌了，所以我很快就询问如何找工作赚钱。村民说，“你没有身份，怎么能找到工作呢？”我只是呆住了。出国前，我姐姐和中介都没有告诉我，我需要我的身份才能在美国找到工作！"

如何获得身份？村民让他申请避难。据了解，许多像阿香这样的底层移民工人花费数千美元聘请律师，帮助编造故事和申请庇护。即使申请失败，你也可以在美国合法工作几年，同时等待上诉。但是，在申请避难期间，甚至在获得避难绿卡期间，你都不能在很多年内回到中国，否则你就不能再回到美国。

阿香进退两难。回家吧。如何偿还高额债务？不回去，小孩子怎么聚在一起？最后，他只能在犹豫的时候选择冒险。然而，他的申请失败了，但他得到了一张临时工作证，并决定先生存下来。

按摩是一项艰苦的工作

“我在中国的一家小餐馆工作，当我来到美国时，几个村民建议我说，‘在这里开餐馆的中国人太多了。’。如果你开了一家餐馆，你会失去一家。他们中的一些人已经做了10年和8年，却发现他们根本赚不到钱。他们中的许多人后来转向按摩，按摩可以赚钱。

“我还是很好奇。在中国，按摩大部分是由女性完成的，许多按摩都有色情服务。作为一个男人，我该怎么做？后来，我了解到在美国，法律是非常严格的。如果按摩店提供色情服务，一旦有人举报或投诉，处罚相当重。因此，这里的大多数按摩师都是男性，因为男性力气大，按摩也很辛苦。”

就这样，阿香决定改变职业。然而，当按摩师并不容易，因为洛杉矶很少有中国按摩学校，学费也很贵。他没钱也没时间。村民们忙于生计，所以他们不能花时间单独教他。他只能想办法:偷偷学艺术。

阿香做了一顿美餐，所以他把它送到了村民们所在的按摩店，看他们如何推揉它。村民们吃了阿香做的饭后感到很难过，所以他们顺便给了他们指路。阿香聪明好学，看了一会儿后，他感到自信。

“在我对按摩有所了解后，我去了附近的按摩店注册了一份兼职。那时候，十多年前，还没有现在这么严格，没有按摩执照我也可以做兼职。但也正因为如此，有许多人兼职工作，互相竞争，他们需要随时待命。比例是谁先到商店谁就先得到工作。我当时没说汽车，甚至连自行车都买不到。有时中午，老板打电话来说有客人。我跑了，洛杉矶的太阳很热。我在大太阳下跑了20分钟，汗流浃背地赶到商店。一份工作15美元。”

“我经常到处跑，但是我吃不下。我真的很饿，所以我去面包店买了最便宜的面包。面包只吃了一半，其他店主打电话说他们还活着，催促我快点过去。我不愿意把它扔掉。我把剩下的面包放进塑料袋，藏在旁边的树上，然后飞快地跑了。去工作，完成你的工作，以同样的方式跑回来，拿起面包，吃完它。”

那年，在山谷大道的一条长街上，按摩店排成一排，这个中年男人在流汗和奔跑...

“除夕那天，我和几个老乡一起吃火锅。店主的妻子打电话给盛达足浴店，说几位客人想按摩。你能做到吗？我什么也没说就跑了。老板娘非常感动，对我说:“非常感谢。今晚我到处都找不到师父。元旦期间没人想出来。你帮了我很多！他说，‘你既勤奋又务实，所以将来你可以和我一起做。就这样，我从兼职变成了全职，所以我不用再到处跑了。我也感谢老板娘！"

阿香工作的盛达足浴店的当前地址(照片由作者提供)

我在凳子上睡了三年半

这时，阿香已经离开了家乡，搬到了圣盖博谷附近的一家秘密家庭旅馆。家庭旅馆在这个地区很常见。第二个房东租了一所房子，然后在每个房间里放了多张床，然后根据床出租出去。一栋房子可以容纳十几个房客，每个人共用浴室和厨房。虽然很难避免肮脏和混乱，但租金很便宜，在最初的几年里，它常常成为内地底层新移民的避难所。

“当我第一次搬到那里的时候，已经是冬天了，所有的床都满了。我不得不在车库里住一段时间。车库没有窗户，没有灯，没有暖气，晚上的温度也在零度以下，这让我觉得很冷，醒了好几次。幸运的是，我及时教了一个大姐送被子。真的很棒！我会记住它在我的生活！”

几天后，阿香搬到了酒店楼上的一个房间，一个房间可以住四个人，每个人每月支付300美元。然而，对于当时的穷人来说，这是一个不小的数字。

“幸运的是，来到洛杉矶后，我遇到了一个教堂，它专门接待像我这样来自内地底层的新移民，在我的生活中给了我很大的帮助。神父让我免费住在教堂的祈祷室。两条长凳被放在一起，一张床垫被铺好。晚上，它是一张临时床，白天开放。我在这张床上睡了三年半。”

阿香住在教堂的长椅上(照片由作者提供)

虽然阿香生活贫困，但他很快乐。他视教堂为自己的家，视成员为自己的亲人。我们同甘共苦，互相照顾。

阿香默默地祈祷(照片由作者提供)

很快，他成功获得了按摩师执照，按摩了近一个小时，顾客付了15美元。老板得到7美元，按摩师得到8美元。顾客也给按摩师小费，通常大约5美元，一些慷慨的顾客给10美元甚至15美元。这些顾客大多是越南美甲店老板或美甲师。阿香又开始琢磨了。也许美甲是一种更好的谋生方式？

阿香按摩师执照(被调查者的照片)

我是美甲学校里唯一的中国人

“经过一段时间的按摩，我发现修指甲比按摩更有前途。按摩是一项体力活动，每天最多只能接待十位顾客；然而，美甲是一项技术性工作，每天可以接待15到6名顾客。关键是指甲艺术仍然可以在六七十岁时完成，但是按摩不能在这个年龄完成。所以我问老板，有很多中国人做美甲吗？他们说中国人很少，所有的钉子都是越南的。”

项刚刚发现，在美国，美甲行业基本上是由越南人所拥有。要进入这个行业，你首先需要拿到美甲师的执照。如果你没有执照，客人有权在修指甲过程中报告任何问题，美甲店可能会关门。

然而，如果你想获得执照，你需要通过考试，考场上只有两种语言可供选择:越南语和英语。对于英语差的越南人，他们可以用母语参加考试，通过率很高；对于英语不好的中国人来说，要参加考试，他们需要花钱找一个汉英翻译来陪着考试(注:据说现在找一个翻译来陪着考试的价格是2000美元)，而且即使他们拿到了执照，也很难进入越南人主导的美甲行业市场，所以很多中国人都气馁和退缩。

“但我不同于其他人。越难，我越想尝试，我一直在寻找机会。正好，我遇到了一个韩国阿姨，她刚刚在圣莫尼卡海滩开了一家美甲沙龙。我问她是否想招人。她还希望她店里的生意能够多样化。她说，‘来吧，我给你在店里放一把按摩椅。你可以一边按摩一边学修指甲。"

阿香去了阿姨的店里，跟着店里的另外两个韩国美甲师“向老师学习”。为了学以致用，他开始积极准备美甲师资格考试。

“我花了1200美元在美甲学校注册。”学校老师是越南人。我用越南语教学。我一个字也听不懂，那就是，按时打卡并完成游戏；学校里所有的学生都是越南人，他们都看着我。有一个中国人来学指甲艺术，他们很好奇！我也很不舒服，感觉像是一种选择……”

“不过，有个越南女同学对我很好。她的名字叫阿梅。她对我微笑，每次都问候我。她不会说中文，所以她跟着我。她很聪明，中国文学也很快。至于我，我还是不会学越南语。我们都用中文交流。后来，当我来了又走，我出来的感觉。”

阿香所在的越南美甲学校(照片由受访者提供)

经过三个月的培训，这位越南老师找到了一大堆英语样题，让阿香背诵。他傻了眼，有1000多个问题，包括基础化学知识、基础物理知识、基础解剖生物学知识、商业知识、消毒知识、法律知识……很多技术术语，但他几乎一个英语单词也听不懂！如何做到这一点？

“多亏了教会，一个姐姐愿意帮助我。她的英语水平很高，要把所有的1000个问题翻译成中文需要很大的努力。考试那天一大早，姐姐陪我去考试。她在我旁边站了几个小时，问了150个问题。我做的时候，姐姐翻译了一个。在第一次考试中，我通过了实践课，而理论课没有通过。”

“我不得不回去回答很多问题。一个月后，我报名参加了第二次考试，但是根据规定，第一次考试时陪我的翻译不能再陪我参加第二次考试了。我得再想办法。幸运的是，另一个姐姐说她会做我的翻译，陪我参加考试。当我参加第二次考试时，我非常紧张和紧张，最后我知道我已经通过了考试，所以我非常感激。没有这两个大姐姐这么大的帮助，我能指望被录取吗？”

阿香美甲师执照(照片由受访者提供)

在正式获得美甲师执照后，阿香平均每天接待15到6个顾客，每个顾客花大约20分钟修指甲，费用是25美元，其中老板拿10美元，美甲师拿15美元。顾客还会给美甲师5到6美元的小费。修完指甲后，她的收入逐渐稳定下来，阿香把她赚的钱都送到了大洋彼岸的家人那里。

“我最想念我的儿子。只要我有时间，我就会和他联系，问他学习和生活的情况。起初，我买了一张国际漫游卡打电话，这很贵。后来，我得到了一个qq视频，然后通过微信视频。我儿子经常问我父亲你什么时候回来。我说，很快，很快...事实上，我不知道什么时候等。”

9岁、10岁、11岁……我的儿子一年一年地长大，但他只能透过冰冷的屏幕聊天，却不能陪他，这让阿香感到内疚。所以他经常给他期待已久的儿子送衣服和食物来弥补他父亲的债务。

我不敢相信我会说英语

作为一名美甲师，阿香在过去的十年中积累了良好的声誉，他的认真、细致、真诚和勤奋赢得了客人的青睐。

阿香正在修指甲(受访者的照片)

“他们会认为男人做美甲，他们的审美眼光与美甲师的女性不同。男性美甲师有独特的特征。此外，在我修完手指甲和脚趾甲后，我还可以给它们做全身按摩，保持良好的心态。许多客人叫我去服务。”

“我们大多数商店都是外国人开的。在美国，指甲是第二张脸。无论男女老少，参加婚礼、葬礼、晚宴和约会，他们都喜欢把指甲弄得漂亮。客人喜欢一边做指甲一边和我聊天。我的英语不好，我听不懂。后来，我想到了一个办法。不管客人说什么，我都点头微笑。客人们看着我笑，觉得有人在认真听，非常高兴。”

“实际上，美甲的工作就是要眼尖。我的眼睛很快，也就是说，我的嘴不太快，我不擅长说话。如果我说得更快，我的英语会更好，我的小费也会更多。”

英语是阿香的障碍。虽然他四十出头，但他像年轻人一样渴望学习，总是想有所突破。在繁忙的工作之后，他去了一所英语辅导学校学习了两三年。然而，其他中国人曾经嘲笑他糟糕的英语水平，这打击了他的自尊心。然而，这些美国客人总是称赞他，鼓励他说英语。

“有个美国叔叔经常来店里修指甲。他非常热情，掰着手指头，教我记住一、二、三、四，一直到十点。我会用手机录下来，在上下班的路上来回听。我还听了一家名为“你好英语”的广播电台，它告诉新移民如何学习英语。同事们还教我通过联想记忆来记忆单词。慢慢地，我敢于说话和交流。外国人来的时候，我还能说几句话。我自己都不敢相信。我会说英语！”

被罚款1，000美元

熟练之后，阿香曾有过独立开一家美甲店的想法。然而，被严惩的经历彻底驱散了他的“老板梦”。

“在美国开店时，老板比工人还辛苦，他很担心。老板必须工作，他经常担心。也许有一天检查会到来。如果出了什么差错，惩罚将是非常重的。”

“2011年的一天，一位负责卫生许可的政府官员来到商店进行检查。就在一位客人进来想要按摩的时候，我担心会出问题，不想做了。然而，老板娘害怕冒犯顾客，让我快点做。我只是把手放在顾客的肩膀上，准备做肩部按摩。警官马上走过来喊道:“不！”我问道:“我有按摩师执照和美甲师执照。”为什么不呢？那个警官说，‘你不能有按摩师执照！因为你店里的老板没有申请按摩执照，所以你在她的店里做是违法的！"

因为不了解法律，阿香和老板娘每人被罚款1000美元。阿香感到苦恼和委屈。令人痛心的是，这张票是他半个多月的工资；受委屈的是，过错不是他的，而是老板娘的想法。他为什么要受这壶苦？

“我要上诉，店主的妻子很快劝我:‘在美国不要上诉，不要反对美国政府，将来拿你的身份不好。承认这一损失吧。当我听到这个消息时，我害怕失去我的身份，所以我不敢上诉，我付了1000美元。后来，我了解到，在美国，普通人很注重维护自己的权益，有很多事情要起诉政府，这很正常，也没什么可怕的。后来，有人告诉我，如果员工上诉，证明不是我这边的，美甲店就会关门歇业，这对老板娘不好，所以她吓了我一跳！"

幸运的是，阿香在10年内只遇到过一次这样的遭遇。

无法忍受的职业病

2012年，阿香再婚，他的妻子是阿梅，一个他在美甲艺术学校偶然遇到的越南同学。

几年前，阿梅通过亲戚移民到美国，成为美国公民。婚后，阿香一直担心的身份问题已经解决——然而，对于更多像阿香这样的大陆农民工来说，身份问题仍未解决，其中一些人在美国完全是黑人。从这个角度来看，阿香是幸运的。更重要的是，阿梅温柔、贤惠、善良。他们俩经历了生与死，多年来彼此相爱。

“她是个很好的女人，总是想着别人。和我结婚后，她提议以她的身份申请我的儿子来美国。我的朋友们说，找到这样一个儿媳妇对我来说是件好事，而不是我自己的儿子。哪个继母愿意主动承担这个负担？”

后来，阿吉顺利移民到美国。这时，阿香和阿梅有了两个可爱的女儿，但阿吉和她的继母和妹妹相处得很好。Aji在洛杉矶上社区大学，周末在麦当劳工作。像他的父亲阿香一样，阿吉也是一个简单而勤奋的年轻人。

他们在圣加布里埃尔山谷租了一套两居室的小房子，月租金为1700美元。阿梅在家和丈夫、女儿一起工作，在业余时间打零工。阿香负担更重，工作更努力，但岁月无情。当他50多岁时，他逐渐发现他的健康不如以前了。

“我们是美甲师。我们没有医疗保险。我们通常都有自己的缺点。我搬不动它。我会向咨询协会的牧师寻求帮助。牧师会带我去他的好朋友开的诊所。医生也是基督徒。知道我的经济状况，他会给我免费的医疗，这是非常关心的。我从来没有去过医院。”

但是意想不到的事情发生了。来到美国五年后，阿香第一次被送往医院，并接受了急救。

“那天，刚修完指甲的顾客非常累。她打算躺在沙发上休息一下。当她只是坐在上面，没有坐好，她晕倒在地上。鼻腔里充满了血，喷射流还在继续。同事们被吓死了，所以他们很快就把我送到了医院的急诊部。医生花了一天半的时间进行了全面检查，最终找到了原因，那就是颈椎供血严重不足。我在家休息了一周，然后去上班了。医院账单来了，花了5000多美元！

“我看到账单，差点吓傻了。这一次，是教会的牧师帮助了我，他去医院求情，一点一点地减少了5000美元，最后减少到了500美元。此外，500美元不需要一次性付清，可以在一年内分期付款。我如释重负，省了这么多钱。我真的很感激！”

颈椎病之后，阿香没有太在意，一如既往地努力工作。直到2018年，他突然发现自己开始有习惯性的剧烈头痛。

“几乎每周，我都头疼。我怀疑阿兹特克铜(指甲油去除剂)中毒了。因为我们做美甲的时候不戴口罩，我们主要是害怕戴口罩会引起误会，所以我们没有采取任何保护措施。我只能去看医生。检查结果后，我发现仍然是颈椎引起的神经性头痛。它与阿斯特(指甲油去除剂)无关，或者它是一种职业病。这是多年努力工作的结果，不可能每天都这样。”

阿香有些无奈。毕竟，做了这么长时间的生意，很难换职业。然而，身体是无情的，岁月是无情的。

“回忆这些年的经历真的不容易。我偷偷哭了几次...但是没有办法，我不想申请低收入的社会福利。特朗普现在的移民政策非常严格，接受福利将影响我未来的身份。”

据说男人在流泪的时候不会轻弹，只是因为他们没有来到伤心的地方。总是面带微笑的阿香突然提到他偷偷哭了，你可以从他的语气中感受到深深的隐忍和克制。

多亏了优步，它救了我的命

在不得不放弃美甲行业后，我的朋友推荐阿香在附近的一家电子工厂做质量检验员。这项工作比美甲容易，不会伤害颈椎。只是工资太低，每小时只有12美元，每天不到100美元。与修指甲不同，你每天至少可以赚150美元。

阿香在电子工厂(被调查者拍摄的照片)

“电子厂的钱太少，不够租金和日常开支。当有人建议我下班后开优步(美国出租车)时，我正在犹豫。我一想起来，碰巧电子厂6: 30上班，2: 30下班。下班后，还有很长的时间做一些副业，补贴一些收入，这是相当经济的。多亏了优步，它救了我的命！”

经过简单的注册，阿香开始做一名超级司机，通常要到晚上10点到11点才下班。虽然他回到家时已经筋疲力尽，但他仍然很开心，因为有这么多的顾客对他赞不绝口。在这一年半的时间里，他跑了40，000英里，收到了2，612个订单，收到了96%的订单，取消率为零，得分为4.96分。他已经达到白金级，并赢得优步车主奖励计划。

阿香被誉为超级司机(被调查者拍照)

“优步还帮助我实现了开出租车的梦想。当我在青岛的时候，我想开出租车，但是我发现拿到驾照很麻烦，所以我放弃了。我从来没有想过我能在美国开出租车，说一些简单的英语，和来自世界各地的客人联系！我钦佩我自己！这么多年来，我对洛杉矶完全不熟悉。人生是两点一线。现在我和客人一起跑来跑去，绕着街道和小巷转来转去，我有很长的经验。洛杉矶真是个好地方！”

现在，阿香正在做三份工作。从周一到周六，从早上6: 30到下午2: 30，我在格伦代尔的电子工厂担任质量检验员。2: 30下班后，我开始运行优步，直到晚上10点；周日，从早上8: 00到下午6: 00，我在圣莫尼卡海滩的一家美甲店做美甲师。6点下班后，我开始运行优步，直到晚上10点..他从周一到周日每天工作16个小时。疲惫，执着，期待。

如果你在洛杉矶给优步打电话，你会遇到一个中年司机，他温和、认真、擅长按摩和美甲，英语不是很好，但喜欢点头微笑，也许他就是阿香。

来源：零点娱乐时刊